浅山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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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/轻松向日常】夫妻相(一)

【写在前面的话】
吴邪割喉后声带受损不能发声的设定。接受则请继续。
我是医学门外汉,不知道那样粗暴直接的一刀是否可以达成这种效果,但我就是纯想脑这个设定,感觉会很有意思。所以让我们假装就是可以这样(你
吴邪是我男神你们信我【
我以节操保证HE,温馨日常,只谈恋爱不搞事情!

*接十年结尾。瓶邪全程出双入对形影不离(。

*可能有黑苏倾向。包含除瓶邪外CP的章节会在前面注明,请放心避雷食用。
*酸不啦叽的语言表达、OOC和BUG都属于我,可爱属于铁三角。
*浏览器抽风,平板发文,先发出来看看格式啥样,容我调整调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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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说忘记一个人,最先忘记的是声音。
声音。他试着叹出一口气,在黑暗中听见了自己的叹息声。
这幽暗的地界太安静了,安静得毫无生气,但某个时间点很快就要来临,他将要离开这里。
张起灵忘记过很多事情,甚至忘记过他自己,但如果是他想要记住的东西,他有很多办法让自己想起来。他漫长光阴里停滞的时间线,就要再度开始前进了。他感到自己没有要遗忘的征兆,这是件好事。他还记得他十年前曾做过的事情,说过的话,还有他告别过的两个朋友。
他太久没说话了,想着应该在出去之后找回这种感觉。他知道人世间久别重逢的朋友们都会有说不完的话,他的两个朋友会不会也有好多话要说呢?会有很多问题吗?会有很多话想要倾诉吗?
张起灵站起身。

他先是看见一团篝火。
一瞬间,他的悠悠天地间只有这团火了。好像他自黑暗中踽踽独行而来,无处可去,唯有一团火光焰色,他靠近过去,然后看见篝火旁的人,就有了归宿。篝火在安静的夜里噼啪炸响,他听见属于人世的呼吸声,裂隙外隐隐的风声,还有来自友人的窃窃私语。
他开始听见人间的一切生机。
吴邪和胖子蜷在篝火旁,两个人都昏昏欲睡了。胖子眯着眼睛,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,像是要睡过去了,却努力保持清醒,而吴邪——张起灵怀疑他是否已经睡着了——吴邪安静地缩在胖子身边,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。两个人看起来都累坏了。
他走过去,坐到吴邪身边,才发现窃窃私语下还有机械设备里传出的歌声。轻轻的旋律,轻轻的人声,轻轻的风雪,一切都那么轻,却在他心里撞出了最嘹亮的声音。
吴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发现胖子也没再说话了。他侧过头去看张起灵,发现张起灵也正侧着头看他,那双淡然的眼睛里映着温暖的火光。这双眼睛专注地看着他。你老了,张起灵说。
吴邪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张起灵以为他有些久别重逢的紧张,脸上浮现出安抚意味的淡淡笑意。吴邪立刻回了他一个微笑。
胖子打破了这份沉默,勾住张起灵的肩,笑着朝他大声埋怨:你还舍得出来!说是埋怨,其实全是喜悦。
这时候吴邪拉了拉袖子,已经站起身来。张起灵发现他的手受伤了,一只手臂几乎抬不起来,像是伤了骨头。
“走了走了!”胖子跟着拍拍屁股站起来,“下山我想吃豆豉鲶鱼。”
一个关于鲶鱼的笑话。张起灵听见吴邪噗哧笑了一声。他伸手拉过吴邪肩上的背包,背到自己身上。
胖子浮夸地摇头,嘴里啧啧道,咱小哥果然还是一样,体贴可靠美男子一个。
吴邪朝他翻了个白眼,胖子假装没看见,嘴里哼哼:“你挑着担,我牵着马——”
挑着担的张沙僧笑了笑。他要回到他的人间去了。

一 你的声音
坎肩和吴邪带来的其他人一起等在外围。他迷迷糊糊睡了一阵,醒来发现是后半夜了。坎肩看了看睡成一片的同伴,只有几个守夜的还醒着。他抬手揉了揉脸,才想起来手上还有东家抹给他的血,赶紧作罢。
正当他无聊到研究血迹的时候,远远走来一团人影,把他最后一点睡意也消磨了。他激动地站起身,仔细一看是三个人,老远就听见胖老板耍贫嘴的声音,两个守夜的伙计注意到动静,也回头望去。北方雪国清澈的夜空下,三人披着长白山的星光,像三个归家的旅人。
坎肩喊了声东家,迎上去接背包,才发现东家轻装上阵,背包的年轻人是他没见过的,正静静地打量他,确切地说是看他的手,搞得他有点紧张。胖子拍拍他说:“小哥在的时候就不用你操心你东家了。休息休息,天一亮就下山,回家各找各妈。”
胖子简单地和张起灵说了说情况,吴邪在一边包扎伤口。他一只手使不上力,胖子在他边上看见了,一边说一边就要过去搭把手。张起灵看见胖子也有些小伤,就说:“我来吧。”
胖子应了一声,自己管自己处理起来。一时间三个人围在一起无话地坐着,像旧时光里的日子,默契又和谐。张起灵稳稳托着吴邪的手臂,帮他简易地固定了一下,问他是怎么弄的。胖子就跟他抱怨,王盟那个傻逼太不靠谱,连武器都搞不定云云,零零碎碎,也难为他把事情说清楚了。
张起灵“嗯”了一声,低着头为吴邪洒消炎的药粉。吴邪的手掌摊开,被他按在自己腿上,药接触到手心的伤口时,看到吴邪的手指动了动,他帮吴邪把手掌包扎好,那手立刻缩回去。张起灵这才抬起头,终于有空看看自己阔别已久的人。
胖子明显老了些,发丝间有了一些灰白的颜色,但人还是很精神;和胖子比,吴邪简直就是时间的宠儿。但张起灵知道,现在吴邪也是一名更加成熟稳重的人了。直到现在吴邪还没有说过一句话,他显得太安静了,但那不重要,张起灵一向耐心十足,他知道他们之间和从前一样没有嫌隙,语言也从来不是表达情感的唯一途径。
他看着吴邪的眼睛,对方也正盯着他看。吴邪的眼睛里比从前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,深深的眼眸里闪烁着往事无尽的回忆,但张起灵说不清为什么,从里面不仅看见了悠悠千古、过往云烟,还看见了属于未来的无限光影。
他们周围是大自然不尽的喧嚣,篝火、人语、虫吟,仿佛连穹顶之下闪烁的星辰都会有声音。张起灵身处其间,它们拥抱着他的听觉,而他却坠入了一双湖光里,不在天上,不在地面,只在吴邪的眼睛里。他曾把心冰封在墨脱的风雪中,现在它融化了,不是融化在圣洁的雪山上,而是融化在另一个人的呼吸间,融化在他的手心、他的眼神、他的微笑、他的话语里——
他深呼吸了一下,抬头看了看夜空,星光正窃窃私语。胖子在边上用枯枝拨弄火堆,假装什么也没看见。张起灵看了一阵天空,四周还是很安静,自己的心却好像静不下来了,有什么东西在他静谧的心里欢呼着,就要从灵魂里蒸发出来,统统吹向身边的人。他忍不住呼唤了一声:“吴邪。”
吴邪疑问地看着他,事实上这双眼睛从刚才起还未移开过目光。
张起灵听见自己问道:“你还好吗?”
吴邪笑了笑,朝他点点头,稍好的那只手拍拍他的手背。张起灵感受着温热的触感稍纵即逝,他也笑了笑。
胖子吸了吸鼻子,打了个喷嚏。
过了一会,他们之间还是那样安静,张起灵感到有些奇怪。他犹豫了一下,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胖子也安静下来。张起灵瞥了他一眼,发现他正看着吴邪,而吴邪静静地看着自己,形成了一个好笑又古怪的目光三角。他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,而他尚且不知,并且已经错过了它。张起灵回头看见了吴邪的苦笑。
“小哥,跟你说个事儿。”最后还是得胖子开口,他的语气佯装随意,但声音轻了一些。现在,他们三个人里只有他会大着嗓门说话了。
“小吴的喉咙去年受过伤,坏了嗓子。他……他不能说话了。”胖子说。
星星纷纷安静了下来。
张起灵感觉心里凝起了一汪水。
“什么意思?”他停顿了片刻,才能继续问出口。
胖子闷闷地答道:“意思就是他的声带损伤了……永久性的。意思就是他以后发不出声音了。”
张起灵的心缩了起来,缩在那团融化了的冰水中,那汪水滴下来,打湿了他的灵魂,让他隐隐作痛。他端详吴邪的神情,这张熟悉的脸上有一些苦涩和无奈,但更多的是平静和满足,没有不甘,没有痛苦。接着他看见吴邪对他微笑。
小哥。吴邪用气音叫他,像普通的一句悄悄话。
他听见了。这是他世界里最响的呼唤。
“我听见了,”他轻轻说,“我听见了。”
人说忘记一个人,最先忘记的是他的声音。张起灵试着回忆十年前的某个声音,令他惊讶的是他还记得很清楚,可越是回忆,竟越是难过。那竟是他最后一次听见这声音了。他知道,从今以后他还是能听见吴邪的声音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,那将越过听觉,直达他的心间。
“给我看看伤处……可以吗?”他问。
吴邪这回犹豫了,他摸着自己拉高的领口——虽然现在外面加了一件冲锋衣,但张起灵还是认出了里面是他留下的旧衣服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一定要看。”他说道。
没关系,我不是很在意这个,吴邪回道。而且反正早晚要看到的,我又不是姑娘,他释然地想着,拉低了拉链,露出自己的脖子。
张起灵承认,他曾觉得吴邪的脖子很好看。现在也不难看,他想,吴邪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好看的,不但是他的外表,还有他美妙的灵魂。张起灵用眼神询问了一下,吴邪点点头,微微扬起下巴,于是张起灵摸了摸那条伤疤。
他可以想见这条伤口当时是如何折磨着吴邪。他想到曾有人要取吴邪的性命,想到曾有一位死神手握利刃,那冰冷的刀刃割开了他的喉咙,让滚烫的鲜血涌出去,想到吴邪曾有一刻在死亡的裙摆下试图挣脱,痛苦又无助。那只无情的手带走了他的血,带走了他的体温,还一定差点带走他的性命,现在他活了下来,却还是被带走了声音。
吴邪握住张起灵的手。张起灵再次感受到了温暖的触感,吴邪握着他的手,把它带离那个伤疤。这倒像是吴邪在安慰他了。
张起灵以为,这就是今夜他们互相触碰的全部,但那不是。
爱。在张起灵漫长的一生中,他虽很少能亲自体会爱这个字眼,但在他的漫漫人生里,还是能时常品味到人生百态里的爱恨。爱是世间最难懂的情感,它起于未知,指向分明。可人一旦亲自感受,它就变成了最简单的东西。谈及爱,他脑海里一切思想的本源起始、一切心绪波动、一切对未来的期盼,都终于找到了答案。
吴邪虽然远不如张起灵年长,但张起灵知道,他比自己体会过更多的爱。
爱一定需要透过话语吗?不是的。
爱必须互相说个分明吗?不用的。
他们彼此心照不宣。
吴邪握着张起灵的手,没有松开,而是引导这只手抚上自己的脸庞。
星星好像又开始说话了,还有风声、呼吸声、火花声,它们都回归于张起灵的世界里了。他心底的某处再次欢腾起来,雀跃又忐忑。他们沉溺在彼此的眼睛里,慢慢靠近。
张起灵凑上去,亲吻了奏响他灵魂的歌者。
他捧着吴邪的脸,吴邪的手握着他的手,他们的嘴唇轻轻触碰。这也许不是张起灵第一次心动,但一定是他第一个发自内心的亲吻,第一次动容至斯,无比虔诚。他们鼻梁相触,呼吸相融,闭着眼睛放大自己的感知,感受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……
“东家,要不要——哎呀卧槽!”
胖子正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举着个手机寻找时机。坎肩一声大叫,吓得他一个手抖按下了快门。他打开相册一看,吴邪与张起灵的轮廓映上篝火的暖光,两人正在星空下接吻……背景里坎肩端着一锅食物,露出受到惊吓的傻脸。
这张照片真经典,胖子想,等下山有了信号第一件事就是发给霍丫头和解大花。
坎肩此时此刻则正面临人生重大的起起落落。
他的东家和他们接下山的男人,两双眼睛正静静地盯着他看,而前一刻这两个人还在打啵……对不起,是kiss,要优雅不要粗俗,坎肩想。他端着一锅挂面,百感交集地傻站着,直到张起灵问了一句。
“什么事?”声音好听,语气很是平静,仿佛无事发生。
自从吴邪的嗓子不好了以后,胖子经常夸坎肩察言观色的本领到位,然而现在坎肩从东家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意图。吴邪很平静,好像心情还不错,就这么看着他。他想了想,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跪下来求东家放过自己不要灭口,他看向胖老板寻求一线生机,发现对方正在对着自己邓摇。
再见了这个世界!啊,人情是如此凉薄。
他视死如归地回答张起灵:“我我我送点吃的过来!老老老板们吃点东西再再再睡吧!”
吴邪示意他把东西放下。坎肩如蒙大赦,放下食物旋风般逃离了。胖子感叹道,好好的一个伙计,就这么让斗界周杰伦的王霸之气给吓傻了。
那是因为这个吗?吴邪腹诽道。
守夜的两个伙计前面被坎肩的鬼叫吓了一跳,也有几个睡得浅的,被这一声吵醒,人都站起来了,张望了半天,又好像啥事没有,遂放下心来。现在看见他风一样蹿回来,几个人更加好奇。
“你叫啥!哥几个这刚睡下,还以为有啥情况呢。”其中一个说道。
“你看见什么了?”白娘子也在被吵醒之列,如此问道。
“什么也没有。”坎肩矢口否认。
所有醒着的人都狐疑地看他。
“别问了,”坎肩沉痛道, “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,是为了保护他。”
“神经病。”白娘子翻了个白眼,回去睡了。
坎肩叹了口气,想自己是睡不着了。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,他们还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,等到太阳升起,就是新的一天,他们就能踏上归途,然后回家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篝火,那三个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,好像天底下最可靠的港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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