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山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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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/轻松日常向】夫妻相(四上)

*吴邪割喉后声带受损不能发声的设定。接受则请继续。
*包含除瓶邪外CP的章节会提前注明,请放心避雷。
*酸不啦叽的语言表达、OOC和BUG都属于我,可爱属于铁三角。
*HE,接十年结尾,温馨日常,只谈恋爱不搞事情。
*【注意】本章包含一小段十分隐晦的玩具车,但作者还是怕被和谐(。为了免去万一被和谐而反复发文的杯具,决定分成两部分,带车部分紧跟着发出。如果你们发现它消失了请告诉我,谢谢宝贝儿们(完全多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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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五角心

一个角:请君入梦

我在凄风寒雪里缓缓而行,走了很久,忽然来到一座庙中。我站在后院里,低下头,看见一座石雕,我认出了这是他。我蹲下身想要仔细端详,却闻见一阵花香。我知道这是梦了。我眨了眨眼睛,发现雕像闭着眼,面容平静,石头雕刻的手中捧着一束鲜花。
奇异的陌生感涌上心头,我伸手去摸雕像,雕像不是冷的。
我睁开眼睛,看见了长沙老家的天花板。
我看了看时间,才刚六点,但太阳从窗帘缝里挤进来,告诉我已经天光大亮了。我在床上煎了半小时咸鱼,怎么也睡不着了,索性起床。昨晚我辗转反侧,估计睡着没几个小时。
这是我失眠的第二天。
我走出卧室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。闷油瓶的房间门开着,屋里无比敞亮整洁,他一向起得很早,这时候估计出去晨跑了。
我妈看见我,惊讶地说:“你是不是不舒服啊?怎么已经两天没睡懒觉了。”
……是我亲妈。
离开北京后我联系了爸妈,说好回去看看,结果得知长沙老家有些事情,他们正要过去,索性一起去了,打算在那里住几天再走。闷油瓶现在自然是我走到哪跟到哪(好想问十年前的自己惊不惊喜),胖子本不爱掺和这些,他表示,就算我和他再亲,到了老家也还是外人,干脆留在北京,在去福建前最后做几天潘家园小王子。
原本我是不大乐意回到那里的。如今我不是十几年前青涩的大学毕业生,在别人嘴里走过场也不再只是“吴三省的侄子”、“吴家老大的独生子”如此云云。老家人多口杂,又大多都是干那一行出身,其实谁见了谁还不是知名不具。
关于我追寻和反击的过程,长沙老宅给我留下的几段回忆,都非常沉重,而我自认不是个能快速消化痛苦人。我对抗痛苦的对策大多是远离和逃避,假装自己遗忘了它们,我承认这欠妥,但确实有些效果。
但这次想好了要在去福建之前陪陪父母,也说好了带着闷油瓶一起见他们,左右也只是去参与一些繁文缛节的事情,并没有真正敏感的事项,也就释然了,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。痛苦永远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,但我不能再畏缩,至少不能拉着闷油瓶陪我一起躲。
我想了想,可能还有一个原因。前几年我具体在做什么,我爸妈是不太清楚的,但由于家庭背景的原因,他们总也有个模糊的概念。虽然我曾努力让自己树立起走路带风的形象,可我在父母面前永远是儿子,一些事情我还是不希望让他们涉足。本人在场,也免得有闲人跑到我爸妈面前问东说西,整天多事。
都是流着吴姓血脉,我也不想以最深的心机防着别人。只是世间到处人心暗鬼,我已经懂得适当保护自己。
我一边刷牙一边胡思乱想,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睡眼朦胧。
说来惭愧,闷油瓶答应我的定居农村计划那晚,其实是我俩在一起后首次同床共枕,而且内容非常纯洁,就只是盖棉被纯睡觉,连夜光手表都不看。
两个晚上相安无事以后,我们就来到长沙老家。
关于我俩的事情,我虽不想瞒着父母,无奈在这里不比杭州的家,人多眼又杂,还是得避避嫌。我不在乎旁人眼光,到底还是不舍得闷油瓶承受别人的闲话,更怕我父母在老家难做。于是出柜计划一拖再拖,只能等离开老家再说。
因而我们再次回到了分房睡的状态。只是我这些年睡眠本来就不如从前了,和闷油瓶同床了两天,又有点食髓知味,这两个晚上居然老睡不着,白天也困困的。闷油瓶是看不出什么,还是老样子,不过我猜他的适应能力一流,这点变化恐怕打不倒他,想想还有点心里不平衡。
但每次真的和闷油瓶呆一起,这点小心眼的心思就全散了。我们总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牵牵手、亲亲嘴,闷油瓶会做这种事显得尤其可爱。我们像背着教导主任偷偷谈恋爱的中学生,这种体验很是新鲜刺激。
外面传来我妈的声音,听着好像是闷油瓶回来了。我洗漱完,去到客厅,看见我妈正研究闷油瓶手里的东西。我仔细一看,竟然是一大束百合花。
听见我的动静,闷油瓶朝我看过来。他怀抱着一捧白色的百合,窗外的晨光扑向他,也拥抱了他手里的鲜花。闷油瓶的颜值就不必多说了,花与美男,这个画面拍下来估计可以让女性生物尸横遍野。
我猛然想起了今早的梦,那个画面不禁让我心下动容。我再看看眼前的大活人,只觉得仿佛还身处美梦之中,忍不住就走过去靠近他。
闷油瓶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我,看见我过来,他伸手把一半的花递到我怀里。我低头一看,有几支已经绽放,花瓣上还有晨露,更多的花含苞半吐,洁白的颜色看着特别干净。
“花苞养得更久,放在卧室里。”他说。
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,心说这难道是给我的?
闷油瓶说:“看你睡不好,百合花安神。”
我看了看花,又看了看闷油瓶,心里有个小人已经捂心口吐血倒地了。这个人怎么这么会撩,我的天,我好想抱着他猛亲。
此时此刻我和闷油瓶各捧着一小束纯洁的百合,让我感觉下一秒我们就能直接去结婚,我脑内循环播放狂喜乱舞的青蛙,被这个百岁老人撩到几乎要心肌梗塞。
女人性格里有一部分都是爱花的,我妈更是原本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。她喜欢得不行,当场勒令我们不许动,拿起手机就是全方位一阵猛拍。我看她有一半角度都是把闷油瓶一起拍进框里,心说我俩还没出柜呢,他就把我妈迷得神魂颠倒,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。
仿佛为了强势论证我的想法,我妈开始不停夸闷油瓶:“还麻烦小张关心阿邪了,怪不好意思的。要是我再年轻个三十几岁,有这么个小伙这样细心,还送我花,我当场就能嫁给他啦。”
不,妈,你小看他的威力了。我都快四十了,还不是在想着和他结婚。
闷油瓶顺势把他手里的那一半百合递给我妈,说:“这些是给您的。”
我十分怀疑闷油瓶是有预谋地攻略丈母娘……啊呸,婆婆,哎,好像也不对。我正这么想着,我妈就半开玩笑说:“哎呀小张太客气了,多不好意思。阿邪要有你一半体贴就好啦!”
妈!你是我亲妈!
我简直无辜受害,形同一个顽劣小孩听家长夸别人家的孩子。我还没来得及给闷油瓶一个委屈的眼神,他就摇头道:“吴邪很好。”
算你会说话。
结局就是我妈高高兴兴地找小瓶子插百合去了。我趁她去接水的空,赶紧找闷油瓶要今天份的亲吻。闷油瓶可能被我幼稚的行为逗乐了,眼中都泛起了笑意,亲了我一口。我刚被他撩得老鹿乱撞,立刻向他表示一个不够,得多亲几下。闷油瓶看了看厨房,凑上来又亲了我两下。
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猛咳,把我吓了个半死,我和闷油瓶赶紧分开。我一看,卧槽,是我二叔打太极回来了。
二叔肯定看见了,他脸上夹杂着撞破奸情的尴尬和“我早已看穿一切”的深长意味,看得我背后发毛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还是觉得他才是我们家的隐藏boss。庆幸的是我爸和他一起出去,被他挡在身后,没有看见这一幕。二叔一通假咳,我爸就问他是不是晚上着凉了。
我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,闷油瓶更是面不改色地去帮忙端早饭了。二叔看见我手里的花,就问这是哪来的。我怕给我爸打开什么新大门,所以顾左右而言他,逃离现场。路过闷油瓶房间的时候,我还顺便在窗边给他插了一支百合。

两个角:你所希望的

吴二白嚼着肉香四溢的蒸饺,美食在口,无心品味。他看着他大嫂劝大侄子多吃点,他大哥在边上,说儿子都那么大了你随他去吧,一片久违的和乐融融。
他把目光投向桌上的另一个人。张起灵从坐下来开始就没说过话,安静地吃着早点,看起来就像一个文静的普通人。但他知道不是。吴二白心事重重,暗自叹了口气,想这侄子几年来愈发会给自己出难题了。他端起豆浆,权当手捧一碗烦恼,喝了三两口,恨不得把这难题一起喝进肚里。
他放下碗的时候,正好看见张起灵的小动作,这两天吴二白已经发现,这个人总是时不时看吴邪。吴二白也朝吴邪看了一眼,发现他正和张起灵进行秘密的眼神交流。张起灵神色如常地接收目光,夹走了吴邪吃不下的蒸饺,帮他吃了。
吴二白噎了一下,看了看自己大哥。他正低着头喝粥,也不知道看见了没。
这还了得,吴二白心说。他想起昨天这两个人闲着没事,还在厨房研究菜谱。张起灵在学做菜,我的乖乖,说出去都没人信。
吴二白又回忆起那条朋友圈。吴邪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,微信还是前不久消停下来才加的,他爸妈更是这趟回来才再次联系。他想那张照片,和那句宣言一般的话,心里却没怎么生气,反而好像终于能放下心来。
吴邪安定下来了。
那就算了吧,随他们去吧。

三个角:触碰你

电影院对张起灵来说是个相对陌生的场所,黑暗中的光影、公共场所的人流、震撼的音效,都会让他紧绷的神经感到不适。但现在不一样了,在吴邪的陪伴下,他正学会适当放松自己。这短短一个月里,他已经开始尝试到许多他不曾能够体验的事,他甚至开始谈恋爱了。
他不了解现在的情侣会做些什么。他对社会的部分概念还停留在十年前,或者更早的时候。在他心里,十年前的约会也还是旧时候的那样(事后吴邪告知他这个想法也是错的),男女们相约,一起吃顿饭,在公园里逛逛,也许牵个手还要害羞一下。他对看电影的认识也有一部分源自于此。
可他和吴邪可不仅仅是小情侣了。他们既是朋友,也是彼此的男朋友,甚至更复杂些,但每一种关系都证明他们爱着对方。那么,他现在和吴邪算在约会吗?
张起灵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吴邪。电影早就开始放映了,是一部经典的国外爱情喜剧。吴邪说这两天是怀旧主题周,放的全是老电影,片子的年纪可能比自己还大。吴妈妈发现今天的主题是奥黛丽赫本,高兴地买了票要和吴一穷重温旧梦。太兴奋的后果就是买错了票,《罗马假日》变成了《窈窕淑女》。不愿将就的吴妈妈重新买票去了,把学做淑女的机会留给了“两个年轻人”。
当然这对张起灵来说都是一样的。吴邪虽然对爱情电影不感兴趣,但也似乎无所谓。现在他坐在张起灵身边,随意地看着荧幕,闪烁变换的光在他的侧脸打下轮廓,让张起灵忍不住看他。对他来说,电影里婉婉歌唱的女孩比不上身侧的吴邪来得吸引他。
他就是忍不住看他。
人与人敞开心扉的沟通中,语言表述是非常重要的。但是在难以用语言交流的时候,别的地方会更容易注意到。吴邪的眼神、情绪和肢体语言,似乎在张起灵眼中蒙上了一层高亮的滤镜,不停吸引着他去观察。它们也往往比语言更真实,更坦率,当然,也更动人。
张起灵的视线再次被吴邪黏住了。他看着吴邪一眨一眨的眼睛,很想就这样摸上去。他想起之前和吴邪抵足而眠的夜晚,他也总忍不住盯着吴邪的眼睛看。它们睁开的时候亮得吞了一个宇宙,闭上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又撩拨他的心弦。
他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,感觉头脑精神,身体疲倦。他已经失眠了两天。张家引以为傲的身体机能控制力,在他乱成一团的思绪下溃不成军,他在夜里辗转反侧,感觉要灵魂出窍,飘到隔壁去了。他竟开始想念和吴邪同眠的夜,开始舍不得身边的心跳,温暖的体温,交融的呼吸。
他想靠近他,他想触碰他。
吴邪打了个哈欠。
“困吗?”他问。
可能是怕吴邪有事情叫不了人,也可能是张起灵奇怪的保护欲作祟,现在吴邪太安静了,让他总忍不住将吴邪放在视野之内才放心。吴邪想干什么他总是异常关心。张起灵知道吴邪不需要,但他发现吴邪其实也挺享受这种关怀,所以他放任了自己。
吴邪摇摇头,向张起灵身边挪了挪。这个小动作好像在他心上戳了一下,让张起灵忍不住伸手碰他。他在黑暗中摸到了吴邪的手,吴邪心照不宣地看他,笑了起来。
吴邪的手指调皮地蜷曲起来,挠了挠他的手心。张起灵用手制止了他。吴邪则不太听话——他从来不是很听话的那类——继续挠他的掌心,好像张起灵不给点反应不罢休。张起灵手心痒痒的,心里更痒,最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。他把吴邪的拳头牢牢握在手里,像关住了一只停驻在花上的蝴蝶。
蝴蝶终于乖了。
但张起灵心里的小鹿不乖了。它失了方寸,横冲直撞,找不到路,唯一的路就是吴邪。这只淘气的小动物,白天撞,晚上撞,撞得他难以安眠。
他怎么就不能安眠呢?
张起灵看了一眼大荧幕,人们正被男主角的独白吸引着。他全身心向吴邪倾倒,在黑暗中与吴邪进行了一场亲吻。吴邪温热的鼻息扑到他脸上,唇舌热情地回应着他。他们在变幻的光影声色里唇齿相依,在短暂的故事前悄悄缠绵。
他怎么能够安眠呢?
“与她相遇之前,我曾独立自主;我当然也能再回到从前!”
在他们耳边,希金斯教授正忧郁地自言自语。
“可我已经习惯了她的样子,习惯了她的脸庞,习惯了她存在的气息——”
“她的一颦一笑已成为我天性的一部分,就像呼气与吸气……“


-接四下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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